第五十八章-从罗马古城到沙漠里的伊斯兰城堡

在Jerash里我最喜欢的是这长长的罗马大道,复原工作完成后,现在道路两旁又立起了高大直挺的圆柱子,每一根以相等的距离一一排开。

Jerash

位于安曼以北约50公里的Jerash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罗马帝国时期的城市之一,毫无疑问,也是约旦最值得一来的古迹之一。

我们顶着烈日,老何因为没涂防晒脖子晒得又红又疼,依旧逛了有4个小时。但看完后仍觉得错过了许些边边角角。Jerash,以及许多安曼的景点的好处在于,基本都有详细的英文介绍。不用请向导,把这些介绍认真消化就要花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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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Jerash的每个介绍牌子上,他们很贴心地将历史时间轴画在旁边。青铜时代开始,一直到现在。不过,Jerash这个城市真正被建立,并走向辉煌和鼎盛,是庞贝将军在公元前63年征服这里以后。后来,图拉真皇帝(Emperor Trajan)将这里定为第二等行政人员的居住地,并建立了现在仍壮观的Cardo,也就是罗马帝国城市里贯穿南北的主街。在129年到130年的冬天,著名的哈德良皇帝还来这里小住了一段时间,可见在当时庞大的罗马帝国,这里有一定的重要性。

基督教于五世纪下半叶来到Jerash,并留下了几个至今能看到痕迹的教堂。接着,伊斯兰教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在Jerash,这个由基督教到伊斯兰教的转变是和平的,有些基督徒改信了伊斯兰教,有一些并没有。基督徒们仍在这里按照以前的方式生活,他们的教堂也被保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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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历史,不同信仰是否可以和平相处,与教义本身的关系并不大,最终还是看人是如何去理解、诠释和利用宗教的。

基督教和伊斯兰到来后,最有趣的转变是已有建筑功能的转变。当时罗马人辛辛苦苦盖起这么宏大的城市,大大的神庙连接地下的人类和天上的罗马神。可这些在其它信仰里并不那么重要。在公元5世纪,宙斯神庙被拆毁而用于城外教堂的建设。后来的穆斯林又把神庙们变成了做陶器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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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安曼的没落一样,Jerash的衰落也是因为749年的那场大地震。

在Jerash里我最喜欢的是这长长的罗马大道,复原工作完成后,现在道路两旁又立起了高大直挺的圆柱子,每一根以相等的距离一一排开。走在它们之间,我真似踏入了近两千年前的罗马古城里,它的繁华在眼前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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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罗马时期的娱乐生活,必提罗马竞技场和罗马剧院,在Jerash也不例外。这里有一个竞技场,两个剧院。人们在里头看赛马和赛战车,看喜剧与悲剧。两个罗马剧院保存完好,高大的台阶让人走着小心翼翼。我和老何在最上头坐下,打算在这个氛围里好好沉浸沉浸。

我们刚坐下,最下面一个小哥一直招呼我们过去,说是那里有回音。我们再三推托,他坚持不懈。最后,我们还是去了。他让我们听了剧院里有回音后又要帮我们拍照,虽然知道他最后一定得要小费,但他太热情又没好意思推脱掉。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厉害的销售。最后,听了他一些简单的讲解,照了几张全景照后,我们给了2JD的小费,他竟还嫌不够,想拿5JD。后来我们觉得2JD都给多了。约旦币的问题就是面值太大,特容易出手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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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最令人不爽的,在Jerash这么重要的遗产,垃圾竟然清理不干净。或许是因为离居民太近,风又太大,从外头吹了进来吧。但也有人喝完饮料直接就把瓶子放在柱下面,看着我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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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受洗之地

虽然当今说到中东,大部分人的脑海里都只有穆斯林,但作为三大一神论宗教(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的发源地,其它两个宗教并没有消失不见。在约旦,根据他们政府网站显示,有6%的基督教徒。一个当地大叔自己的估算竟高达15%。而在黎巴嫩,基督徒约占人口的40%。

在约旦,目前为止我们东正教教堂看得不比清真寺少多少。说起基督教,信徒定知道《圣经》新约里耶稣受洗这个情节。

当下,耶稣从加利利来到约旦河,见了约翰,要受他的洗。约翰想要拦住他,说:“我当受你的洗,你反倒上我这里来吗?” 耶稣回答说:“你暂且许我,因为我们理当这样尽诸般的义。” 耶稣受了洗,随即从水里上来。天忽然为他开了,他就看见,神的灵仿佛鸽子降下,落在他身上。从天上有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 (马太福音 3:13-17)

这个耶稣受洗的地方,叫做Bethany,在约旦河旁,从首都安曼往西开1个小时就能到。出了安曼开车还算轻松愉悦,路修得不错,车也少。我们这也才慢慢感觉到在约旦自驾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并不是教徒,但我对这里充满了向往,或许因为这是我在圣经故事里记得比较清楚的片段吧。介绍上还说,这里有一个小时带讲解的参观,这让我更想来看看了。比起自己看,有个人介绍介绍定能了解更多。

来到这个看着有点像旅游景区的门口,我们像往常一样告诉工作人员我们有Jordan Pass。结果,他竟然说我们这个80JD的票没有包括这个景点。本以为到哪里都畅通无阻,结果每人又花了12JD(110人民币),还真不便宜。后来我们发现,买Jordan Pass时需要额外把“耶稣受洗处”加上去,网上买8JD。虽然贵,但既然有讲解我想想也就算了。

约旦河是约旦和以色列控制的西岸地区的分界线,所以沿河都有重兵把守,耶稣受洗处是唯一平民百姓也可以亲近河水的地方。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开车进去,得由导游带着坐统一小巴吧。

等了足足30分钟,被填得一个座位都不剩后,巴士才开动。开了10分钟,经过一个检查亭,小巴停在了一个木头回廊前。我们沿着回廊往前走,一下子便来到一个干涸的水池前。这里就是两千年前耶稣受洗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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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耶稣受洗处的介绍单上,它不带任何怀疑地说这个受洗地的真实性,就像福音书里圣徒的证言,从公元五世纪开始便有信徒来这里朝圣了。意指你们就别怀疑这是真是假,耶稣就是在这里受洗的。

看完了水池,再走一会儿就能来到约旦河边了。约旦河跟条小蛇一样,细细窄窄,藏在两旁的灌木丛里,不仔细看就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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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边,对面的西岸几乎触手可及。那边的设施很明显比这边建得好,人也比我们这里多。对面的人都穿着白色长袍,由两个牧师领着,一齐泡在泛黄的约旦河水里。在水里,他们高声唱起歌。

我们这儿只有三个人下了水,其余的都在当摄影师。我也只用手沾了沾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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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来到耶稣受洗地,感受与我的想象截然不同。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导游”太烂。或许是我对“导游讲解”期待太高吧,结果什么都没有。这个“导游”全程就跟我们说了这么几句话:“这是受洗地”,“这是一个教堂”,“这是河水”,仅此而已。我问了他关于教堂的问题,他不仅不知道,态度还特别差。对比讲解,他更上心的是带我们去旁边的纪念品店。店里一个小冰箱贴要近100人民币,一瓶所谓的圣水也要100块。如果说这里千年以来就是信徒来朝圣的地方,现在围起来每人收这么多钱不太好吧。

在耶稣受洗地有好几个教堂,但我们仅看了一个金顶希腊东正教教堂,其它的教堂看着也很漂亮,但车子路过时停都没停,我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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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气鼓鼓的心情,离开了神圣的耶稣受洗地。

摩西的应许之地

在尼波山(Mt. Nebo)上,上帝将应许之地指给了摩西看。从耶稣受洗地开到尼波山也就半个多小时,但道路盘山而上,曲曲折折,很多地方斜度大得就像在往天上开。不过,随着海拔的升高,视野越来越宽广,景色越来越漂亮。就算只是疙疙瘩瘩的黄沙,当它们不断扩张开来,也显得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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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顶上,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到耶路撒冷。只可惜我们与远方的地平线之间夹杂着太多尘土。不知道当时摩西看到的景象是什么样的。点亮这延绵不断的黄土的,是蓝汪汪的死海,死海里头虽容不下任何生物,看着却闪闪发光,蓝得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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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aba

Madaba就在尼波山山脚下,或许是离重要的圣经地点近的关系,这里基督教徒比例特别高。官方的说法我没查到,酒店的老板说有50%。他自己也是基督徒。

Madaba遍地散落着东正教教堂,收藏在教堂里的马赛克图案是公元6世纪拜占庭时期留下来的。在美国,他们不断咀嚼的历史也不过是那几百年。到这里突然一下子一千多年前的文物搬出来习以为常,我还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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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和安曼对比只是个小镇,当地人开车也礼让了一些,这里能见到的游客更加集中了点,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听一个死海附近酒店的工作人员说,他们夏天时的生意更好,来的基本都是阿拉伯人,欧美国家的很少。虽然中东在许多人眼里只有动乱,但来约旦的欧美游客仍比想象中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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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里的城堡

在这个阿拉伯国家,罗马古迹易找,伊斯兰黄金年代的痕迹却难寻。我们驱车钻入东部沙漠,才在最荒芜的地方,看到了几个Umayyad(倭马亚王朝,661 – 750)时期的建筑。具体它们的用途是什么,有些也只是推测而已。

对比罗马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倭马亚王朝在伊斯兰以外的世界名声并不大。但扩张迅速的他们曾经统治过1千3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以及世界上30%的人口,从葡萄牙、摩洛哥到东边的波斯,都在他们的领土里。

从安曼往东开大约100公里,便能来到Azraq,整个东部唯一一个大一点的城镇。很难想象,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谁会愿意待在这炙热又荒芜的地方。不过,在很久以前,这里可曾是一大片沼泽,也就是说,是找到淡水的好地方。这也就是为什么倭马亚王朝的建筑零零散散被放置在这附近了吧。

我们一共看了三个建筑,分别是Qasr al-Azraq, Qusayr Amra,和Qasr Kharana。Qasr al-Azraq其实还是罗马时期的建筑,只是后来被倭马亚王朝所用。从外观看就延续了罗马帝国的风格,由堆砌的玄武岩块建成。倭马亚的哈利法曾把这里当作军事基地,也在这里狩猎。在阿拉伯反抗奥斯曼帝国的斗争中(1916-1918),英国人劳伦斯也曾在这里指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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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sayr Amra不因建筑外观取胜,难能可贵的是里头的满墙的壁画被保留下来了。进去前,我看介绍说里头的主题比较“生活化”,画风较为淫乱,于是十分期待。结果,也就一些裸女嘛,我略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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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sr Kharana独自一人站在大漠里,孤零零的,却又那么骄傲。这里以前的用途是什么至今没有个准确的说法,有人推测说是最早的旅馆。看着里头的结构确实有那么点像,方方正正的房间好多个。一边看我不禁一边幻想如何把这里改造成野奢酒店,大的房间如何变成总统套房,小的就价格便宜点,外头摆上躺着可以观星的编制长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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