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复活节岛的前世今生

与复活节岛5天的邂逅不长也不短,它与我的想象有许多的不同,如果让我再次选择要不要飞这3700公里,我仍会来。如果说复活节岛是资源耗尽的教训,它更是人类开荒者精神的写照。

复活节岛的神秘早有耳闻,但很长时间以来对它的概念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楚具体在哪里,只觉得遥不可及。

大学毕业看了纪录片《180度以南》后,复活节岛的模样才渐渐清晰起来。主人公在海上漂了几个月才意外来到这里,我从没想过自己也能踏上这个小岛。

决定是否把复活节岛列入行程中是有些犹豫的。毕竟这里离智利大陆极远,需要坐4个小时的飞机。机票的价格也不菲,花了400多美金的银子。网上收集各方意见后,还是决定要来。错过这次,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不知道多少年后了呢。回头看来,这个决定很正确。

我们在岛上呆了5个晚上,原本是按照可以“看看海浪,发发呆”松散游预留的时间,没想到几乎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却仍有事情没有做,比如水上运动、比如最北边的徒步。

关于复活节岛,只需要知道这两点就足以让人无限向往。它是有人长期居住的最远离人烟的地方,离最近的居民小岛2070公里,离圣地亚哥超过3700公里。岛上有几百个巨大的石头人像,它们被运输和站立的方法仍没有准确的答案。

飞机一降落,我就兴奋地不停唠叨:“好漂亮啊,好棒呀。” 只听啟迪淡淡地说:“你起码也先下了飞机再说吧。” 但飞机简直就是停在了大草坪上,跟一贯的钢筋水泥不同,飞机跑道旁就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坡。一下子空降到霍比特人的世界了。

如果说我想象中的复活节岛是静谧、荒芜之地,那我真是错了。拿好行李一出来,只见门外挤满了拿着旅店和旅行公司名字的工作人员。想象中孤立宁静的地方,现在其实也并非那样与世隔绝。在众人中,我们很快找到了写着“Camping Mihinoa”的板子。接机女生给我们带上一个鲜花做的花圈,勾下我们的名字后,让我们在旁边稍等一会儿。看来,这是个挺受欢迎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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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里受欢迎是有原因的,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在整个岛上,没有哪里比我们的营地离大海更近了。在营地里,不论往哪看,视线都逃不开蓝蓝的太平洋海水。我们把帐篷扎在营地的围栏旁边,也就是在营地里离大海最近的地方。想一想,也是岛上能住的离海最近的地方了吧。这是真正的海景房啊,住一住随便就赚几个亿了。

营地面积很大,除了住帐篷还可以睡独立的房间。厨房是独立的一栋房,大厅也是独立的一栋房。其实就算是在营地呆上一天,也是很惬意的。不需要走出营地,就能看日落染红云层,看海浪拍石。(声明:老板没给我推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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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没有去什么远的地方,就在复活节岛唯一的“小镇”Honga Roa附近转了转。在这世界最孤立的地方,只是走走也是和历史对话吧。1722年的4月5日,荷兰人Jacob Roggeveen复活节那天登上岛时看到的景象,跟现在还有几分相似呢?

复活节岛的历史不算复杂,但从很多方面又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小缩影,很值得思考回味。

复活节岛的形成源于一百万到十万年以前的三次火山喷发,所以我们在复活节岛上看到的石头基本都是火山石,能爬的小山包也都是火山。1722年的4月5日,复活节的那天,荷兰探险家Jacob Roggeveen第一次发现了这个小岛,并取名复活节岛。因为这些探险家以及再后来的考古学家、人类学家等学者的钻研,过去几百上千年在太平洋深处发生了些什么渐渐清晰起来。

根据推测,最早一批登上复活节岛的人来自于另外一个玻里尼西亚小岛。时间大约在公元后600年到900年之间。令人称奇的是,他们可是航行了超过3200公里在才来到复活节岛的。这些小岛居民早有准备,船上已经带上了所有生存所需:动物、植物等等。那时候这些航海勇士看到的小岛跟现在可不太一样,岛上70%的面积都被棕榈树和其他植物所覆盖。想象一下这人与自然抗争融合的画面,不得不佩服人类惊人的生存能力。

接着就是我们最感兴趣的建造大石头人的年代了。大石头人叫moai(摩埃),moai下面的平台叫Ahu。因为没有文字记载,那几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多仍靠推测。现在大致的脉络是这样的。在整个玻里尼西亚地区祖先崇拜都很普遍,复活节岛也不例外。而这些石头人就是祖先的化身,背朝大海面朝村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屹立着保护岛上人民。当部落里的酋长或者重要的成员去世时,矿场里制造人像的程序就开始了。当岛上人民制作石头的技艺越来越纯熟,石像的体积也越来越大,雕刻纹路越来越精美。石像的大小也象征着部落的地位,当部落之间的攀比愈加激烈,石像也越来越大。至今发现最大的石像,仍在制作他们的矿场里躺着。它长达21米,如果完成将重达250吨。可想当时建造石像的狂热。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现在在复活节岛上看到的40多个站立的石像都是1955年之后考古学家修复的。疯狂的石像建造时期过后是石像的毁灭。曾经,所有的岛上站立的石像都被推倒了,1838年是记载中到访者看到有站立石像的最后一年。

关于为什么石像被推倒有两种理论。第一种是岛上曾经历过激烈的部落战争,战争由抢占资源引起。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由于人口增长、资源浪费、鼠疫等原因,岛上的资源已远不够居民所用。战争打响,而被认为是保护部落的石像自然成了敌人的目标。把他们推到,也就推到了保护人民的神力。这种神力在英文里称作mana。

第二种解释则为岛上居民失去了对石像的信仰。当他们花费多年建造石像却得不到实质的回报时,他们不再相信石像了。或许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总有点期待惊心动魄,我觉得第一种理论更可信一点。

小镇Honga Roa不大,其实就是一条主街加上海岸线旁的一条街。第一顿午餐告诉我们,这里的物价非凡。食物不好吃还贵得惊人。我花了7500智利币,也就是约75元人民币,才吃了一盘味道非常一般的烤鸡。商店买一个西红柿要1000智利币。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小岛一切都靠空运,不贵是不可能的。

勉强填满肚子后,我们沿着海岸线散步,一边走一边和石像们邂逅。海边我是去过无数次了,但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海浪。那是最原始野性的力量,一层一层的海浪翻滚着、跳跃着飞奔向前、倾泻而下,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那海浪能有好几米高。海的颜色也不尽相同,远处的海蓝得深沉,近处的海绿得活泼。“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只有站在这样的自然面前,才能真正感受诗句传达的意境。

走着走着就走到几个石像前了,这里叫Tahai。其实他们并没有想象中大,而且由于是后来修复的,还有些残缺。Tahai是看日落的推荐地点,我们来得时间早,没能遇到日落,但也躲避了因为日落聚集的人群。复活节岛的日落时间特别晚,将近九点太阳才落山。白天长的时候,就觉得生命都延长了呢,有着一种占了小便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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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nga R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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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hai

看着这些石像,复活节岛的历史重现眼前。如果我们暂且相信第一种解释就是摩埃被推倒、小岛陷入疯狂的原因的话,我们不得不问,我们的地球是不是就是放大版的复活节岛呢?双十一刚过不久,多少人都把购物车塞得满满的,为“捡了便宜”而得意。如果说复活节岛的疯狂是建造越来越大的人像,那我们今天的疯狂就是越来越不可抑制的物质需求。双十一买来的东西里,有多少是直接躺进柜子然后被当作垃圾扔掉的?

出发一年,我和啟迪各带了一个大包一个小包。大包65升和75升,小包25升。前面一个包后面一个包,我们能把所有东西背在身上,走上半个小时毫不费劲。这就是一年的全部所需了,包括了帐篷、防潮垫、睡袋、锅、炉头、餐具、四季的衣服、电脑、iPad、kindle等等。也就是说,我们背了房子、床、被子、厨房,其实也就这么些东西嘛。

出发前我们把在深圳租的房给退了。40平米的小空间不大,我们也不是喜欢买买买的人,但仍然是大包小包装了十几袋。而收拾的时候光是丢东西就丢了不知道多少袋。在从小长大的家里更是衣柜堆得满满当当,箱子里装着从纽约回来就不知道往哪里塞的东西,纸盒子里还有从伦敦回来仍然没有收拾的杂物。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东西。我一直相信,我们的不节制总有一天会让我们或者我们的子子孙孙承受后果。

我们的第一整天的游岛方式是自驾。原本想着全靠步行和单车,但看看距离还是决定先租车把远的地方给跑了。岛上的保护做得挺不错,旅游开发也有节制,至少从一个游客几天的肤浅观察来看是这样。出了Honga Roa市区岛上只有2条主要的公路,公路连通了东边海岸线的景点,能到达岛上最大的海滩以及明信片必出现的15个石头人排排站之地。但一整片北部地区就没那么“幸运”了,想要深入“腹地”,全都得靠双脚。

不过,坐除了学车再没开过手动挡的啟迪的车,就算在公路上也是惊险刺激啊。复活节岛因火山喷发形成的高低起伏的地形让它更具魅力,当我们觉得自己深处山地时,一转头又能看到汪洋大海。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着颠簸着就到了高点,从那里往四周看真是眼里有山又有海。这样的体验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之后的火山徒步更是全方位的感官刺激。从高点顺着笔直的路往下冲,眼前就是大海,仿佛一下子就要开到海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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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翻期待后我们终于要到Tongariki看最为壮观的石像了,总共有15个之多呢。可能是期待中他们无比巨大吧,其实真正看到并没有想象中的令人不可思议。他们站在一个高高的平台(ahu)上,高矮各不相同。但每一个的头都很大,是身体的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头方方的,身体也方方的,肚子微微向前突出。两手紧贴身体,跟身体几乎融为一体。他们的眼睛微微朝上凝望,眺望远方。嘴巴成一条直线,一脸严肃的样子。我跟他们面对面站着,与他们对视,他们还真是像庄严的卫兵守护着人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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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ak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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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ak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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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gar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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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gariki

真正大的石像都在采矿场里躺着呢。Rano Raraku 是制造所有分散在小岛各处石像的地方。采矿场也是一个小火山,天然的造石像材料满山都是。对比海边站立起的石像,采矿场里尚未运输出去的才是庞然大物。它们还没被完成石像制作的年代就突然间结束了。整个采矿场的山坡上都散布着石像,总共有397个之多。

在采矿场,雕刻者先在石头上把石像的正面雕刻出来,然后将石像从石矿山上切出来。接着把石像运送到他们站立的位置。石像立起后再雕刻它们背后的花纹。

最让所有人好奇和惊叹就是这些石像是如何被运输和立起的了。关于准确的运输方法考古学家中仍存在一些争议,但大致的方法是这样的。将石像固定在一个木制的框子上,用树干作为滚轮,一点一点向前滚。考虑到石像的重量和到目的地的距离(有些长达几十公里)也是了不起的壮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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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no Raraku

建造大石头人的时期过后还有一段特别有意思的历史。这段历史可以在Orongo寻找踪迹。石像的建造戛然而止之后迎来的是由军事掌控,不同部落轮流掌权的时期。介绍牌上有还算详细的讲解,但就算什么文字介绍不看,只是在巨大的火山口边站一站也足以被震撼。

在新的小岛规则里,一年一度举行的“鸟人比赛”(Birdman Competition)是为自己和部落赢得荣耀和权利的最好机会。每个部落选出自己最得意的代表参加比赛,比赛就在Orongo 举行。这里是小岛最边缘的地方,暴露在大风大雨暴晒中。只听一声令下,参赛者从悬崖奔向海边,然后游泳2公里到另外一个小岛Motu Nui。说是小岛,其实就是几块大一点的礁石。比赛者这在那里等待乌燕鸥的到来,最先找到它们的蛋的人获胜。胜者的部落将得到至高的荣耀和领导地位。复活节岛从更需要技术的石刻时代,走向了野蛮其身体的竞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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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o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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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ongo

从圣地亚哥坐飞机到复活节岛时,看到大伙儿几乎都穿着运动鞋,背着运动包还有些惊讶,到了岛上发现,这个小岛确实是个徒步的好地方。这也是我们第三天和第四天的重点。第三天走了20多公里,第四天骑单车加爬岛上最高点512米的火山。

沿着北边的海岸线可以一直走到最北边的海滩处。我们原本打算深入腹地,没想到走起来比看着远多了,加上一路走走看看,到下午两点才走了三分之一,只得打道回府。更多的石像就不多提了,推荐一下火山洞穴。要不是看到有人从地里爬出来,我们真是找不到洞穴的入口。洞口很小,不仔细看完全想不到人能爬进去,以为是小动物的窝呢。

低头勾背小心翼翼一阶一阶往地里钻,一不留意就磕着脑门。经过最窄小的“门”后,里面是一片广阔的天地,不仅能直起腰挺起背,跳个舞都可以啦。继续向前,不多久就能见到光明,透过窄小的不规则洞口,浮现眼前的是泛着浪花的无边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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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a Kakenga

我们徒步的速度很慢,可能是这样的海水怎么看也看不够吧。努力想用相机记录,但无论按下多少快门,窄小的镜头和屏幕都无法抓住海水的广阔和浪花的活力。我站在岸边眺望远方,海的那边还是海。那圆弧的地平线以外又是什么呢?更远的海是什么样子?我想去看看。自己泛着小舟,划到海的最深处去,划到另一片大陆去。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勇气。但是,面对这无边的大海,我是多么理解那些伟大的航海家们。想要去未知里看一看的好奇可敌过再多的无助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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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海岸线

越往北走人越少,因为从公路变成土路再变成完全只能步行。在Tongariki, Orongo等“必去之地”的人还是蛮多的,除了自己来的,有些旅行团已经带团过来了。不过还好,只要肯多花点力气,还是能找到只有自己和山与海的地方。

骑单车的计划一拖再拖终于在最后一天完成心愿。租的单车出乎意料的好,牌子是Trek的。我们先从住宿处骑到Akivi,也就是火山的脚下,然后再放下单车徒步上山。骑车骑了一个小时便到了火山脚下,吃过简单的午饭准备出发。

除了入口处有个简单的牌子写了“Terevaka”,一路上没再见过任何指示,人影也没半个。坡度虽然不陡,但也就是这种一个接着一个缓缓上升的大草坡容易让人疲惫。我们刚出发没两分钟,乌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满天空,然后哗啦啦大雨似瓢泼。不过还好海风吹拂,这里天气说变就变,不一会儿又艳阳高照了。

我们跟着有明显足迹的路往上爬,前后左右都是广阔的草坡。像武功山的大草甸,又像是苏格兰高地。虽然这俩地方我都没去过。山结束的地方是海开始的时候,一眼把山和海都看尽。近处看海看到的是它野性般的力量,而从远处望它时,它又是那么平静温和。英国作家E.M Foster曾用大海形容英国人的性格,他们表面内敛慢热不露情感,实际内心丰富多彩。这个比喻真是很贴切呢。

本以为明晰的路径其实并不是那么好找,翻过一个山包,总还有更高的。到底哪个是最高峰也越走越让人困惑,四周好多个山包包看着都像最高峰,而人踩过的路更是四通八达。1个半小时后,感谢啟迪敏锐的观察力,我们站上了用木堆和动物头骨标记的复活节岛最高点。山顶的风把人吹得摇摇欲坠,但眼里和心里都获得了最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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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一天回到营地又看见来了好多新的面孔,他们正互相聊着那些不断被重复的问题。“你从哪里来?” “你在岛上呆多久?” “你什么时候走?” “你去玩了哪些地方?” 在旅途上我们的确能遇到许多有意思的人,但很多时候我们也只是重复着应付式的对话。听着相似的旅行计划和路径,心中的特殊感又降低了一点点。出发前觉得自己在路上一年也算是了不起的事情,但在营地遇到的人中,旅行个一年半年稀疏平常,两年三年的都有。一定程度上,这让我觉得自己也就普普通通,但同时又因世界上还有着这么多活得不羁和随性的人而高兴。

经过四天的阳光沐浴,最后一晚我们没能逃脱太平洋任性的天气,狂风暴雨毫不留情地摧残着小帐篷。整个晚上帐篷都晃动得厉害,雨声和风声立体声般环绕四周,不远处的海浪狂躁地咆哮。岛上海风的厉害我们在火山上是领略过了,这一晚它更是变本加厉。因为各方骚扰,我只断断续续睡着了几个小时。

对祖先和神灵的祭奠全世界普遍,复活节岛并不特殊。我想,对一种精神寄托的寻求是源于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不确定的恐惧。自然赐予我们恩典,也可以残酷得不留情面。渺小的我们在自然面前的无力感是那样的强烈,我们需要寻找更强大的力量给我们保护。在复活节岛,这样的力量就是大石像了。在人类变得越来越无所不能的今天,睡在建好的营地里,周围都是同伴,遇上不好的天气我仍有点不安。几百年前在这孤立小岛上与天斗与地斗逆境中生存的人民,更需要这些屹立的石像看护着他们。

在刺眼的阳光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漆黑的夜里面朝大海,恐惧蔓延生长。就像在山野里,阳光灿烂时一切多美妙,但风吹雨打时,我们开始怀疑为什么要吃饱撑着来自虐。但正是这本性中的“自虐”推动了人类的发展。如果说复活节岛是资源耗尽的教训,它更是人类开荒者精神的写照。

与复活节岛5天的邂逅不长也不短,它与我的想象有许多的不同,如果让我再次选择要不要飞这3700公里,我仍会来。我想象中的复活节岛仍是人烟稀少只见岛民不见游客,其实呢,它也在跟世界接轨,甚至在超市里能买到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这一切的改变还要缘于1996年好莱坞电影Rapa Nui(Rapa Nui是复活节岛的另一个名字)的拍摄。电影虽然票房不高,但它让岛上的居民第一次买得起车了。如今旅游业在蓬勃发展,它让居民致富,但同时,希望旅游业不要成为再一次的资源和生态破坏的源头。

James Grant-Peterkin在“A Companion to Easter Island”里说得好,近1000年前复活节岛上的人民树立起摩埃保护部落,最终确成了毁灭和陨落的根源之一。但也是这些摩埃,让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人聚集此地,因此造福摩埃建造者的子孙们。

我们每一个来到复活节岛上的人们也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这个特别的小岛历史的一部分,希望很多年后回头来看,这个年代留下的是积极的力量。